老年肿瘤，中医药是首选

不久前，一位104岁的癌症老人在生日之际为我送来了一盘干面（长寿面），她已经连续几年如此了。这其中有个感人至深的故事。这位老人是旧社会的大学生，子女个个都很出色，也都比我大。在2003年，老人93岁时，因便秘和大便带血被确诊为结肠癌。尽管有医学背景的家人也不敢贸然为她进行手术（包括她的孙子），只能尝试中药治疗。在我这里，老人的大便逐渐恢复了正常，之后她选择了服用中药片剂。岁月流转，到了2010年，老人生日时，她的大媳妇（也已年逾七十）为我送来了寿面，并告诉我老人身体状况良好。她经常玩牌，她的目标是要活得比宋美龄还长久。我珍惜这盘寿面，因为它是寿星的心意，也包含着深深的祝福。

随着人的衰老，老年人的退行性病变越来越常见，这也导致老年人的肿瘤与中青年人患的肿瘤有很多不同之处。目前，老年人肿瘤的发病率极高，有些观点甚至认为肿瘤是伴随衰老而来的退行性病变。对于这一观点，我深表赞同。

老年人患肿瘤的发病率较高，但其发展进程通常比较缓慢。因为老年人的新陈代谢较慢，细胞的代谢（包括癌细胞）也较慢。有欧洲解剖研究专家指出，80岁左右的老人几乎无一例外地体内存在隐匿性癌瘤。如果人的平均寿命达到100-120岁，每个个体体内可能将有3-4个肿瘤组织。

“乐龄癌”概念的提出，也许正是基于老年人在面对癌症时仍能悠然生活多年。老年癌症并不总是单纯的，一旦发现往往伴随着其他病症。有些老年人在确诊时，体内可能已有多个肿瘤或已出现转移迹象。

我们曾治疗过一个79岁的老人，他患有前列腺癌和其他病症，一发现就已伴随多个肿瘤。类似的情况并不罕见。对于老年肿瘤患者，我们需要特别注意其多脏器功能低下的特点。他们可能对手术、化放疗等创伤性治疗不耐受，温和的调整方法可能更为适宜。

老年人对化放疗的敏感性较低，这决定了对老年人肿瘤的治疗需要采取与年轻人不同的策略。

回顾这位老人多年的治疗历程，她曾遭受过放疗的痛苦而不得不放弃。转向中医治疗后，她的病情逐渐稳定，生活质量得到了显著提升。这样的例子告诉我们，对于老年肿瘤患者，温和的治疗或许能让他们活得更长、更好。童老伯的故事让人叹为观止。这位老财务出身的他，精于计算，却在生病那些年，沉迷于炒股的世界。股市的起伏不定，仿佛与他的人生经历相辉映，每次他来看我时，总是满面笑容地告诉我他又在股市中赚得盆满钵满。他甚至得意地在门诊候诊的患者中宣称，自己炒股从未失手，这实在是令人啧啧称奇。

在大约2007年，已是88岁高龄的童老伯，在子女的陪伴下来找我。原来他近期感到心窝下痛，食欲也不如以前。经过检查，发现他的胃贲门出现了癌变。童老伯并没有把这个当作一回事。他淡然地说：“这只不过是种慢性病，我已经得过食管癌10年，这次只是有点小问题，吃中药就好了。”

经过一段时间的中医治疗，他的饮食问题得到了改善，生活质量也得到了提高。他无痛苦地度过了一年多的时间，最终在2009年冬至前几天安详离世。再过四个月，就是他90岁的寿辰。

我们曾对老年肿瘤患者进行过一项追踪分析，从上世纪90年代中叶起，我们记录了6000多例老年肿瘤患者病史。其中，有1273例70岁以上的老年患者，由于各种原因无法进行手术、化疗等治疗，仅以中医药治疗为主，辅以生活方式的调整。数据显示，近六成患者存活时间超过三年，四成患者存活时间超过四年，甚至有近四分之一的患者存活时间超过五年。而且，这些老年患者的生存质量普遍不错，甚至有些患者的生存质量比患病前还要好。

这可能是因为患病后子女的呵护更加周到，也可能是因为患病促使老人们更加注重生活方式的优化。对于老年癌症患者来说，尤其是高龄老人，以中医药调整为主可能是最好的选择。

并非所有案例都是如童老伯般的正面例子。我曾遇到一位医界同仁领导的85岁老人，仅仅因为胃部有些疼痛而被确诊后，家属坚持让他接受手术。手术非常成功，甚至得到了主流媒体的报道。仅仅过了14天，这位老人就离世了。最初他只是有点疼痛，并不影响进食。这个结局让家属们追悔莫及。